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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糟心人 · 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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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宿客棧身為客星城的標志性建築物, 雖然以客棧命名,但是更似一層層疊疊的瓊樓玉宇。

此時,客棧內的修仙者們齊聚一堂,共商明兒秘境開啟一事。

在客棧的一層私密廂房內, 修仙界的掌舵者三宗三世家的代表們皆坐於食案前。而今屋內, 值得眾人推敲的場景便出現。

食案分兩列擺置, 作為主人家的月婭於白允為一列。而蒼暮徑直無視他二人, 朝著謝卿姒身旁空餘的位置坐下。

除卻尚未見到丹宗的人前來,掌控修仙界的各宗門世家皆已到訪。但是,縱使身為局外人亦是可以顯而易見, 其中修仙界分庭而治的局面已然失衡。

謝卿姒今兒在空竺去暗訪時, 便已與貓生在集市中閑逛覓食。

她方才著實困乏至極,但是,一聽到月婭邀請空竺相商。人便瞬間驚醒, 此事她定得跟著。否則月婭使出何花招,她可無法知曉。

於是, 食案前便出現一睡眼朦朧, 瞌睡不止的女童。她的圓腦袋頻頻將敲擊在食案上, 得虧空竺眼疾手快在一旁用手護著。

但是,在他與白允商討時。他一時不察,謝卿姒的鼻子便徑直與案幾相撞。疼得女童捂鼻,小嘴嘟囔,無理取鬧的拍打食案發洩。

繼而, 屋內響起蒼暮、白允等人的笑聲。惱得謝卿姒狠狠的瞪向幾人,隨之走向蒼暮的身旁, 用力的踩他一腳。

她不待蒼暮反應,便快速的撲騰到貓生肚皮上, 與他在一旁憨憨大睡。

虛悟瞧見空竺欲出言訓斥謝卿姒,趕忙和事佬的向對面的人言:“月家主、白允,請你二人見諒。待會回去,我定當令空竺嚴加管教女童。”

月婭卻僅回以一笑,瞧一眼空竺一行人。雖言行間袒露不悅之意,但是其神色卻未見些許改變。

見此,她心中已掂量出大概,溫雅輕言:“謝家女童尚小,性情天真伶俐,我等反而頗為憐愛。老宗主,無需憂慮。”

方閉眼休息的謝卿姒,聽到她此言,立即升起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
她倘若真被月婭偏愛,寧願自行了斷,便無需再長途跋涉去獸域。

貓生以為謝卿姒心生冷意,毛絨的大爪便緊緊的摟住她,勒得女童面紅耳赤。

他二人互相拉扯之時。

白允與月婭對視一眼後,見時機成熟,他便提及正事:“前輩、空竺,明日秘境便開啟,屆時肯定兇險異常。因此,晚輩特邀請您二人一同前行。不知前輩意下如何?”

然而,令他二人始料未及的便是,虛悟竟直言拒絕:“白允,秘境一行,恕我無能為力。明日我得趁早出發去與我的師兄會合,但是,空竺可與你二人一同前去。”

空竺聽到虛悟此言不由心緒外露,冷清的眼裏在剎那間一沈。他轉頭看向虛悟,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,而老宗主卻回以無奈的搖頭。

虛悟在朝武帝國,謝卿姒昏迷不醒之際,心中恐她出現意外,他便趕忙先行一步去尋找虛空。

但是,虛空在外修行之時,行蹤向來便飄忽不定。再且,他為達到歷練的目的,除他自願與宗內的人聯系。其餘人等,包括虛悟在內,亦是無法與他溝通得上。

幸虧此前虛悟在前往朝武帝國之時,已事先與虛空取得聯系。現今他大致的位置,虛悟心中有數,只需再花費些許功夫便可尋之。

而此時,蒼暮正緊挨著謝卿姒。她本便卷翹的短發在他手裏被夾上不計其數,小巧玲瓏的發飾。

得虧她現在以幼態示於人前,否則真駕馭不住花裏胡哨的裝扮。

謝卿姒被裝飾得憨萌可愛,再加之被蒼暮鬧騰的煩不勝煩,整副臉頰嘟得越發圓潤。

她使勁的搓揉毛躁的頭發,大斥:“糟心的玩意兒,你立刻,馬上,滾回你的蒼家!”

廂房內方才突然凝重的氣氛,而他二人缺心眼兒一般,似根本未察覺到。

月婭方欲詢問的話,亦是被瘋鬧的二人組打斷。虛悟見她如此,便想令空竺制止。

但是佛子卻沈吟不語,虛悟只得提醒一聲:“蒼暮,你一年長的人整日不務正業,去捉弄一女童,旁人見到亦是為你羞面。”

蒼暮聽到虛悟警醒之言,訕訕然的握拳輕咳掩飾。但是,瞥見謝卿姒附和的瞇眼笑,他便心氣不順的,再搓揉她的面。

然而,卻在下一刻他二人不需虛悟再出言制止,便雙雙停住掐架。只聽月婭恍若,忽視蒼暮與謝卿姒在一旁,鬧出的巨大動靜。

她突兀的便詢問方才未出口的事:“虛悟前輩,您所言欲去尋虛空前輩,可否與卿姒相關?畢竟,晚輩方才聽您提及她與空竺一同前來,但是,如今卻未見她現身。”

此時,包括虛悟在內亦是得暗讚嘆:月婭心思著實縝密。

眾人的心思,現今早已投入到秘境一事,再且經謝卿姒二人的打鬧。她竟仍留意數時辰前,虛悟不經意間的話。

其他人不知月婭意欲何為,是敘舊亦或是順口一言。但是,謝卿姒卻在心中嗤笑。倘若她未覆發舊疾,她真得刺月婭一二句:黃鼠狼給雞拜年,不安好心。

女童念叨不止,隨之她回味此話,不由撓頭。她怎的竟把自己一同罵,皆怪虛悟疏忽大意!繼而,小人眼神故作兇狠的瞪向老宗主。

虛悟受到其暗示後,尷尬的念一句:“阿彌陀佛。”

他亦是無辜至極,卿姒的舊疾覆發得毫無規律。她與空竺從未傳信告知他一聲,皆是他主動與二人聯系。因此,怎可以怪罪於他。

一老一少的互動更令月婭困惑不已,自從空竺與此女童一同前來此處時,她便少有的驚訝。

雖經虛悟解釋女童的身份,但是她的疑慮可未全然得以釋懷。如今以此看來,她得再掂量一二。

久久未言語的空竺,見虛悟與謝卿姒漏洞百出,不由揉起眉心回應月婭:“月家主,阿姒此前的確欲與我一同到客星城。但是她塵俗心重,貪玩,如今仍舊待在朝武帝國。”

佛子輕斟茶片刻後,再言:“你此般掛念卿姒,待她趕到客星城後,我自會替你轉告於她。”

坐於貓生肚皮上的謝卿姒,禁不住撲哧一笑。真論起以只言片語便可傷人的功夫,空竺比之她,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而,月婭似未聽出話外音。聽到空竺的解釋,她倒是未再追問,僅向他頷首淺笑:“既然佛子有此言,待卿姒抵達後。我定當盡地主之誼,再宴請各位。”

月婭話畢,便命人布菜開宴。酒宴中兩方人似有意無意間在閑聊,但是卻聽到白允突然詢問:“空竺,我等人雖未曾去往人間。但是,你與卿姒二人的事跡可早已傳遍修仙界,不知你為何肯費盡心思助力朝武帝破劫,只為求取回龍芝?”

因白允此話,席間一時鴉雀無聲。謝卿姒亦是再無心打盹,似恢覆正常的眼一轉,便在心裏暗自琢磨為何他會問及此事。

白允即為劍宗的大師兄,其父亦是身為宗主。與他一行人相同,皆出自宗族大家。修仙界的人經常拿他幾人較之一二,全一致認為:最頗具家主風範的便是白允。

甚至平心而論,謝卿姒亦是讚同此言論。倘若她洞察人心的本事無差錯,白允雖與月婭有姻緣在身。但是,他的本性卻與月婭大相徑庭。

白允待人寬厚,治理宗門的事務井井有條。更為可貴的便是他公私分明,從未見因他個人的緣故而去偏頗一方。

在此方面上,試問空竺亦或是謝卿姒可否如白允一般處事,他二人應尚且無法回答。畢竟,人皆有軟肋,而僧子與佳人向來便是護短之人。

因而,謝卿姒此時頗有些疑惑白允詢問此事,是出自何意。莫非一段時日未見,他便深陷於溫柔鄉的泥潭之中,動搖本性?

但是,空竺可卻未與謝卿姒一般憂慮。興許在他心中早已猜測到,將被他人問及此事。

因此,佛子面色淡定的搬出他的說辭:“卿姒日前修煉時出現差池,我擔恐此事會耽誤她日後的修行,便特意前往朝武帝國求取回龍芝。”

僧子停頓,瞧一眼老神自在的虛悟再言:“況且宗主平常教誨:身為佛家之人,應該慈悲為懷。既然已經預知到,人間遭逢大劫,更不應袖手旁觀。”

女童聽到空竺長篇大論的,便知曉其準備糊弄人。瞧他句句由衷之言,真令她欲想鼓掌稱讚。

更何況是白允此人,聽到空竺此番回應後。雖不曾真深信不疑,但是他的心中已十之八九認同此說法。

故而,白允倒是言辭懇切的附和:“你身為兄長,殷切呵護嫡親,實乃我的表率。如今卿姒的身體可已經恢覆如初?劍宗尚且存有些珍奇物甚,倘若你需要,只需告知我一聲便可。”

佛子以茶代酒,向其致謝:“無需掛懷,她的身體早已康健。至於明兒秘境一行,我自當與你一同前往。今兒時辰已晚,宴席且先到此為止吧。多謝款待,我等便先行回屋休息。”

話落,空竺便不再理會白允與月婭的挽留。他與虛悟對視一眼後,便強行從蒼暮的身旁抱起謝卿姒,帶她離開。

待空竺一行人皆已全部離開後,月婭仍然未起身回去準備明兒秘境事宜。反而有閑情逸致的繼續坐於白允的身側,親自為其斟倒一杯瓊漿玉液,

她眉目如畫,柔聲言:“白允,方才空竺所言孰真孰假,真得再仔細分辨一二。他竟大費周折的求取回龍芝,想必謝卿姒的疾癥應棘手異常。因而,以他待謝卿姒的情意,怎肯獨留大病初愈的她一人在朝武帝國。”

“再且,今兒突然出現的女童亦是十分怪異。”

白允倒是未如月婭此般在意,空竺去往朝武帝國一事。但是,如若他方才所言皆是虛假的,在誆騙他,便真值得思量一下。於是白允反問:“你此言何意?”

此時只見屋內的月家主但笑不語,飽含深意的在食案上化出一二行字。令未來劍宗的繼任者見到,驚訝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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